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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墨】0314(三)

题目瞎起的,题文基本无关()
脑子一热就写了,警察庄x人贩子窝点救出来的鸦,别被骗了不是剧情流,还是日常什么的(大概吧

是年龄差六岁的年上!

卫庄ex出没预警,一点点政非预警,今天也是水过去的一章,yeah!


 

06

浴室的照明不太好,白炽灯坏了,仅有一盏投射黄光的小灯还在头顶亮着,墨鸦就着那光,浑身湿淋淋地拎着卫庄给他找的睡衣裤盯了十秒,最终叹了一口气。

 

记得给他准备睡衣,却忘记准备毛巾。该说这个男人讲究呢,还是意外地不重视细节。

 

“卫警官——”他拉长了声音叫起来。

 

浴室门外很快响起拖鞋啪嗒啪嗒靠近的声音,冷脸的疑犯负责人大概是从客厅走过来,而后停在了外面,门上的毛玻璃模模糊糊映着他的影子,墨鸦等他问话,对方却什么都没说,只好又叹了一口气:“您忘了给我毛巾了。”

 

“……我去找。”语气谈不上高兴。

 

拖鞋声又啪嗒啪嗒地走开了,方向是短廊尽头卫庄的卧室,墨鸦搓了搓已经开始冒鸡皮疙瘩的手臂,有点后悔又招惹了这位不高兴阿sir。

 

这情绪不知从何而来,墨鸦直着脊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管怎么看都该是这位警官的疏漏,怎么搞得好像是他理亏一样。

 

浴室里洗脸台上有面镜子,现在雾气蒙蒙的,少年人随手在上面抹了一把,一个单薄的身影便在镜面模糊地成形,墨鸦盯着看了会儿,没来由想起这间屋子主人宽阔的肩膀和厚度可观的前胸,撇撇嘴,有点微妙的羡慕。

 

毛巾很快送来了,墨鸦怀着点儿奇怪的心思,并没有躲着避着,大剌剌就站在门口等门开,但外面的人仅仅把门推开了一条小缝就停下动作,半只胳膊伸进来,手上拿着一条藏蓝色的毛巾。

 

墨鸦说:“谢谢。”,伸手取了毛巾,卫庄掩门,停了一下嘱咐:“新的,过过热水再用,掉毛。”

 

“哦。知道。”真讲究啊。

 

门被带上,毛玻璃外的人影晃动了一下离开了,客厅里暖色的灯光重新流泻进来,墨鸦低头捏了捏毛巾,触感是干燥以及软和,有点让他想起昨天晚上混着一点血气和石榴花香的空气。

 

说起来,要不是卫庄要带他和白凤从小路走,他到了儿都不会发现他整整呆了八年的地方,仅仅一墙之隔的“外面”竟然有一颗石榴树。

 

记忆里好像哪里也有一棵石榴树来着?应该是十岁以前呆过的那个福利院。

 

墨鸦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擦干身体穿上卫庄给他的睡衣裤在镜子面前停下来看了看——其实就是一件白色的棉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不知道是体型差还是衣服洗多了变形的原因,挂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出去的时候外面只亮着落地灯,卫庄还坐在沙发上看档案,文件散了一茶几,并没有注意到墨鸦从浴室出来了。

 

“这么努力啊警官。”墨鸦走过去一屁股在沙发侧旁坐下,“你不是休假了吗?”

 

卫庄好像突然惊醒,猛地侧头看向墨鸦,眼睛里是云翳刚刚散去之后的惊讶,但很快又被不悦代替。

 

没等对方质问,墨鸦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冒犯了不好意思,但我是听你同事说的。”

 

被人看透心思然后被抢答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卫庄皱着眉顿了顿,咽下去刚要出口的话,转而一指茶几上散落的文件:“这些,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看,碰也不行,知道了吗。”

 

墨鸦摇头:“我不看,我就是来问问哪儿能喝水,我渴了。”

 

“厨房。”对方看着他,“热水器在墙上,冷水直饮,橱柜里有杯子。”

 

墨鸦哦了一声,站起来往厨房走,卫庄的目光下意识跟着他,感觉被两条从面前经过的白花花的东西冷不丁晃了一下眼——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墨鸦露在短裤外面的大腿。

 

……

 

卫庄眼皮猛地一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咳嗽一声站起来,背对着墨鸦说:“喝完了就回你房间,别满屋子到处乱跑。别忘了你还在受监管期间。”

 

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从盖聂那儿顺来的烟盒,打开客厅玻璃门站到阳台上。

 

刚过十点,即使是远离市中心的老旧小区,这会儿大多数窗口也都还亮着灯。雨刚停不久,气温却没怎么降,只有一点儿风带着水汽黏黏腻腻地往人脸上扑。卫庄挡着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叼着,疲倦的神经总算陷入片刻安静。

 

这个片刻相当短暂——不一会儿卫庄就又听到家里那位暂居客人的声音在他背后很近的地方响起了:“不是说你不抽烟的吗?”

 

……这小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卫庄不想解释,只吐口烟气转了个身:“我骗你的,你信了?”

 

“好吧。”墨鸦耸耸肩,出人意料地并不介意,“那给我一——”

 

“不行。”又被对方干脆地回绝了。

 

墨鸦顿住,眼睛眨了眨看向地面,却没追究为什么,只揶揄:“你还真小气。”

 

卫庄斜过眼看他,一眼瞧见那人从衣领里横出来的两道锁骨,薄薄的,刀锋一样在皮肤底下撑着。

 

视线落到实处就很难停下——卫庄顺理成章地打量了下去。

 

身子有点细瘦,十八岁还是抽条儿期,营养赶不上骨头拔节的速度,更加没几斤脂肪,脸上是,胳膊也是,腿也是。手腕脚踝的骨节都能清清楚楚地被看见了。

 

但同时腿上的肌肉也很漂亮,流畅的曲线从小腿肚一直往上,延伸到膝盖那儿拐个精妙的弯,又继续钻进那条黑色的运动短裤里去——

 

……目光似乎停留在了不合适的地方。意识到这点之后卫庄总算抬起眼,却和墨鸦的眼神撞了个正着。那家伙正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他,两只漂亮的黑眼睛亮亮的。卫庄不错眼地和他对视了几秒,正要说话,墨鸦突然抢先开了口。

 

“欸,你知道吗。”昏晦的环境光底下墨鸦的嘴唇一开一阖,身体斜斜地靠住了阳台门,“你像现在这样儿,吊着胳膊抽烟的样子,特别性感。”

 

“……”

 

沉默有点诡异但是必要,卫庄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点僵硬,几度想张口却发现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干涩,发不出声气。

 

而几秒过后墨鸦还在用那种充满暗示、饶有兴致的眼神看着他。气氛当变不变,阳台灯却不合时宜地闪了一下,卫庄晃了晃神,看到那人脸上似乎还含着某种等待的神情。

 

这表情很熟悉,他在姬无夜老巢卧底期间曾远远在墨鸦脸上见过不少次,对着不同的人,也许是某种自保,或者交换的手段……但这家伙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很快从仿佛梦魇的状况里醒过来,随即转过身看向湿漉漉的地面,抖抖烟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行了,刚在局里你就困得不行,现在该去休息了。”

 

07

 

墨鸦躺在床上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依旧没有睡着。

 

他睁眼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空气里是空调风嗡嗡拂过的声音。窗帘很薄,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外来光线,但依旧有稀少的蓝色月光从外面投进来漂浮在室内空间的上方,跟着窗帘的摇摆也浮浮沉沉地轻晃——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身处水底的幻觉。

 

累,困,可是完全没有睡意。周遭越安静脑子里越跟开会似的闹闹哄哄,一个念头一个念头前脚挨着后脚从墨鸦眼前飞过去——一会儿是新的旧的石榴花,一会儿又是八岁的白凤拽着他的衣角说想妈妈的样子,没多久昨天晚上又远又近的枪声喧哗地闯进来,脑子里几乎没有能安静下来的时刻。背下面柔软的床铺还是没什么实感,墨鸦又往门口看了一眼,门缝还透着外头的光,那个警察并没有去休息。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床头的半杯水再次起了床,小心打开门往厨房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踮起了脚,却发现那个警察还站在阳台上。

 

似乎在打电话?

 

墨鸦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留了个心,只听见零零碎碎几个句子,“别过来”、“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去”,“……三个月还不够吗”之类,他进了厨房之后声音就消失了,而等他端着一足杯水从厨房出来之后这通电话已经结束,白头发的男人一脚刚踏进客厅,看见墨鸦后明显皱了皱眉,墨鸦赶紧朝他举举手里的杯子,在对方开口前匆匆拐进了暂居的房间。

 

信息量有限。墨鸦重新躺到床上结合之前的脑内剧情分析了一波。嗯,怎么想都觉得果然是刚和男友分手不久啊。

 

脾气这么臭,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会有人对他感兴趣——是说,忽略迷惑人的外表因素的话。

 

08

 

这之后墨鸦便在卫庄家里暂时安顿下来,第二天卫庄出去给他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带回来。负伤的人民警察慷慨解囊,本着身残志坚的精神独自提着那些东西爬上二楼,针对诸如以上新时代雷锋行为,墨鸦表示十分感动,但就那袋子里的米奇马克杯、波点睡衣裤以及儿童牙刷牙膏套装他还是委婉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警官,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十八岁的时候也是穿这种睡衣的。”墨鸦拎起那套显然是随手拿的衣服,“而且这明显是女款吧?”袖子上甚至有隐藏的蕾丝!

 

“我不是瞎的,男款只有s号了。睡觉的衣服而已,你这么在意难道还打算穿到街上走秀吗?”对方毫不留情直指关键,一边把茶几上多出来的那个白色杯子扔进手边的箱子里,“当然你裸睡或者穿我的旧衣服我也没意见。”

 

“我还是穿你的吧。”墨鸦嘀咕着把那套品味堪忧的睡衣丢到沙发上。

 

“儿童牙膏?”他又拎起那条包装五彩缤纷的牙膏管,“我记得我已经成年了?”

 

卫庄啧了一声:“牙刷的赠品,爱用不用,我也没逼你。”

 

墨鸦:“……好的。”

 

寄人篱下加上有求于人自然心虚气短,墨鸦挑挑眉很快妥协,他并非不识好歹的炮灰——只有在女式睡衣的问题上立场坚决不退让。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卫庄忙里忙外一通收拾,考虑了一会儿要不要提出帮把手的问题。尽管这样看起来颇有僭越的嫌疑,但这场景,四肢健全的年轻人眼睁睁看着伤患人士辛苦劳动,简直让人于心不忍。墨鸦站起来,抬手刚要张口的当儿门铃突然响了,卫庄此刻还在卫生间里哐里哐当,没听到。墨鸦停下,往卫生间看了一眼,摸摸下巴,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擅自把门栓扭开了。

 

门开的瞬间墨鸦愣了一下。

 

门外站着位一身休闲装扮的年轻男人,正举着手做出要再次敲门的姿势,见开门的人长着一张陌生的脸,眼睛惊讶地眨了眨。

 

好一双含情脉脉三月桃花眼。墨鸦心里啧了一声。

 

静默了片刻,来人一句“你是……”刚从唇边冒了个头,房内就传来卫生间门哐地一声打开的声响。墨鸦和陌生男人一齐往里面望去,便见卫庄提着个袋子正站在卫生间门口。

 

门外的男人赶紧招了招手:“诶!我来了!”

 

卫庄不客气地回应:“我没瞎。”,边说边把手里的袋子扔到客厅地上。

 

来人毫不介意地笑了几声,随即看向墨鸦:“你好啊,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墨鸦看了一眼卫庄:“问他,我做不了主。”

 

墨鸦自认所言是大实话,刚直不阿毫无不妥,但来人脸上不知为何浮现出了一种微妙的神情。

 

“墨鸦。”卫庄及时叫了他一声,“回你房间去。”

 

等少年乖乖回房并识趣儿地关上了客房门,韩非——仍然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外的男人——才再次开口询问屋子真正的主人:“那么,卫庄兄,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卫庄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把那双一直搁在玄关的拖鞋踢过去:“滚进来吧。”

 

韩非显然已经习惯这人心情不好时待人接物的恶劣态度,便从善如流地趿拉上拖鞋,带上门又往客房看了一眼,半询问半玩笑地开了口:“诶,那个人,谁啊?你终于交男朋友了?”

 

卫庄:“……”

 

韩非继续得寸进尺:“哦?没想到啊,分手这么几年你居然开始喜欢学生娃娃了……我跟你讲你的私人爱好我不管,可别知法犯法,要是祸害祖国的花朵我可不放过你……”

 

卫庄随口回他:“不放过?这么说韩大律师打算把我送上法庭?”

 

韩非愣了愣:“如果情况属实我当然……不是,真的啊?”

 

卫庄:“……”

 

卫庄:“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爱当福尔摩斯的毛病?”

 

韩非抗议:“你不能干涉我的业余爱好!”

 

卫庄发出了一声冷笑:“我没这个闲功夫。”

 

说着指了指地下的塑料袋:“你的东西,提走。”

 

“哦。”对方乖乖拎起塑料袋,却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反而旋身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见卫庄皱眉盯着他,赶紧眨了眨那双天生自带无辜神色的眼睛,“看什么啊,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真祸害上祖国的花朵了啊这位警官……?”最后一句话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这位外形风流的律师不想造成眼前这对“情侣”之间的误会。

 

“……他是我最近案子的一个证人。暂且由我监护。”卫庄瞪他一眼,“你在我家鸠占鹊巢三个月不知道我忙得连家都回不了吗,哪儿来时间找男朋友?”

 

“你这话说的。”韩非相当纯熟地摸出了沙发垫下面的电视遥控器,“什么叫‘鸠占鹊巢’啊。”

 

“不说我。”卫庄拿着一塑料杯水搁到韩非面前,“三个月不在身边你那个控制狂男朋友没发疯?”

 

“我们互相很尊重的好吧。”对方有些不满,“而且我们都事业为重,他讲理,能理解我,又不像你……”

 

在收到卫庄的冷酷凝视之前堪堪刹住车,韩非调到央视十四台,就着熊出没的开头曲惬意地喝了一口水。

 

卫庄都懒得看他,自顾自进了卧室又开始收拾,从备用衣柜里扔出几句紫色衬衫之后门口再次传来了韩非的声音:“我说,你这伤。”

 

他靠着门,指了指卫庄的胳膊,“刚弄的?”

 

卫庄面无表情:“我以为你瞎了呢。我有伤所以你能来自己收拾吗?”

 

“哦。”韩非退了一步,“那我不问了。”

 

“……”卫庄已经懒得对付他了。

 

韩非和他,往前推上四五年,应该是算有过一段儿。两人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高中的路口卫庄拐个身去了警校,韩非留在了当地的高中,毕业之后卫庄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实习,巧合的是韩非考上的大学也在那里,和卫庄工作的地点甚至只隔了不到半个街区,陌生的城市仅有的熟悉的人,少年时代曾有过的亲密裹上了一层甜味米纸,也许还要加上尚未过去的青春期的催化——总之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又有点乏善可陈——两人其中一方表达了想要拥抱的念头,另一方沉默却也没有拒绝。

 

没什么征兆的恋爱在差不多一年后最终也没什么征兆地结束了,用韩非的话来说他俩这是“和平分手”,分开以后还能卫庄兄长卫庄兄短的那种。

 

“我开始也想过长长久久的嘛。”谈起这个,韩大律师曾和同事抱怨,“但和他,没有恋爱的感觉,说明他不是我的那个人嘛。诶我不是矫情,真的,别被那张脸给迷惑了,你是没有和他处过,真的——”

 

他顿了一顿,“总之,我还是蛮想看看最后谁能收了这个没情趣的工作狂。”

 

约摸一个小时后所有韩非的痕迹终于被完全打包从屋子里提了出去,鸠占鹊巢者站在小区门口,拎着行李箱看表,还有点想叹气:“这个委托收尾还没完呢,我还得在这边住几天,你竟然就这么忍心把我赶出来。”

 

卫庄抬头往自家阳台看了看:“去住酒店。”

 

“你给我报销?”

 

“我还没要借住费呢,你多大脸。”

 

韩非微微笑起来,“你这叫为人民服务。”

 

话音刚落,街面拐角便出现了一辆黑色路虎,那车开进来停在路灯底下,韩非往那边招了招手,便见一位西装革履的英俊青年下了车,眼尾高高地挑着,表情严肃气质华贵,看向韩非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阿政来了。”韩非把行李箱一提,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我走了哦?”

 

卫庄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沉稳地点头:“永别。”

 

韩非哈哈笑起来:“真是不留情面,卫庄兄。”

 

仿佛交接货物一般的告别,卫庄和嬴政对视了一眼,同时向对方点头示意,然后同时转身离开。

 

今天是个阴天,热度算是降了几分,迎面而来的空气里难得有一丝凉意,卫庄踩进自家客厅,发现家里那位此刻还站在阳台上扒着栏杆,脸却冲着自己。

 

卫庄把视线错开,回身关门,垂着眼睛道:“早上我的人告诉了我一些白凤的消息,想听听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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